云南大旱倒逼节水立法提速(3)
记者在采访中获悉,尽管3年来,昆明市采取了各类节水措施,但收效甚微。以2011年为例,全年节水量2725万立方米,其中,再生水利用量1069万立方米,计划用水管理节水量1656万立方米。按昆明主城日供水量90万吨计算,节约的水仅够昆明主城市民用30天。
自去年年底干旱出现以来,昆明市要求,今年雨季来临时,全市节水三成。为此,昆明市规定,从2011年12月1日至2012年5月31日期间,非居民计划用水户的计划用水指标下调10%。其中从事洗浴游泳、水上娱乐等经营的,用水指标下调20%;超计划用水的,直接按1.5倍的最高倍率收缴超计划用水加价水费。但昆明市计划供水节约用水办公室的一位负责人坦承,“从目前主城日供水量来看,节水效果不明显”。
“长期以来,我们只重视了对水资源的开发,兴建了大量水利工程以满足日益增加的用水需求,治水只重视了工程技术治理,却忽视了社会治理,在倡导全民节水意识和推行开发节水工程方面,做得远远不够。”云南省政协委员王珍全说,目前节水管理法律法规体系不健全,全国性的节水管理法规尚未出台,节水立法滞后制约了节水型社会的建设,致使节水管理难以有效落实,节水管理与行政区域管理事权划分不清,既存在管理错位也存在管理缺位。节水管理涉及多个行政区域和行业部门,由于节水管理制度不健全,使得节水管理机构的管理能力薄弱,权威性不足。
“目前,只有致力于发展低水经济,减少对水资源需求多、对环境污染影响大的产业和经济实体,寻找‘低水’或‘脱水’发展方式,才能破解经济社会发展引起的水资源短缺及水环境污染问题。”段昌群说:“既然干旱不会根除,我们所能做的事情就是要改变我们使用土地和水的方式。”
一方面,相对于交通、通讯、楼宇等设施的投入,农业水利基础设施的投入严重不足,“工程性缺水”威胁着云南农业,而另一方面,已经建成的农业生产和农业设施却因技术落后,致使水资源利用率低。
昔日碧波荡漾的水库干涸见底,郁郁葱葱的森林正在焦渴中枯死;政府的送水车奔驰在尘土飞扬的村村寨寨,村民们排着长队在骄阳下等待着一瓢一瓢地取水,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人背马驮行走在陡坡峭壁,找水拉水;大批工厂和服务行业因缺水停产停业……
2012年,大旱第三年袭击云南,全省90个监测站出现气象干旱,120多条中小河流断流,400多座小型水库和坝塘干涸。截至2月16日10时,持续干旱已造成云南13州市91个县(市、区)631.83万人受灾,饮水困难人口242.76万人,其中生活困难需政府救助人口231.38万人,饮水困难大牲畜155.45万头。
而云南省农业厅的数据显示,截至目前,全省农作物因干旱受灾达到559.9万亩,成灾203.7万亩,绝收32.4万亩,造成种植业直接经济损失超过6亿元人民币。
据云南省气象局监测,近期云南省均没有明显降水,干旱将持续加重。国家减灾委、民政部2月17日启动国家四级救灾应急响应,派出工作组赶赴重旱区,查看受旱情况,指导开展救灾工作。
干旱使“合理利用土地”成为一句口号
每年农历2月,云南玉溪市新平彝族傣族自治县新化乡大寨村村民都会祭龙求雨,村里家家房后都供着山神,村民们拜祭山神希望能有风调雨顺的好日子。
然而事实却是,雨水一年比一年少,“连喝的水都变成了红土的颜色,衣服就更洗不出颜色了”。
在新化乡,漫山遍野都能看到云南松,但是喜温、耐旱、耐瘠薄的云南松这种高山树种的存在,恰恰证明了这里的降雨量小,土地不保水。新化乡属十年九旱的山区,全乡只有两条河流,河流在群山奔腾中一些支流渐渐干涸。“我2006年嫁过来时,山上的沟堑里都流淌着水,可是现在都干了。”大寨村民监督委员会主任杨文英说。
2月5日,记者来到大寨村,目力所及都是荒芜的土地。大寨村以种植烤烟为主,每年4月移苗、7月烘烤、10月结束种植,由于缺水,土地便从10月荒芜到第二年3月。去年,村民们听说娃娃菜价钱好,种了20多亩,结果因为缺水,品质不好,娃娃菜全部滞销,村民损失惨重;今年,村民们种了苦荞,到现在本该长到80厘米的苦荞却只有20厘米,“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今年大旱来袭,大寨村42个大大小小的坝塘没有一个蓄水,目前仅剩4个大坝塘有水,而这仅有的水将留着供村民饮用,不经过村委会集体同意,任何村小组不得放水。
“如果有水,我们可以种小麦、青菜、豌豆、青蒜,现在蔬菜的市场价高。”杨文英大致做过一个测算,因缺水全村每年有9000多亩土地5个月的时间处于荒芜。“都说要合理利用土地,但没有水,如何合理利用土地?”
文章来源:《节水灌溉》 网址: http://www.jsggzzs.cn/qikandaodu/2021/0419/58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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