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大旱倒逼节水立法提速(4)
记者在昆明市五华区西翥街道办事处厂口社区界牌村采访时看到,这个已经靠政府送水一个多月的苗族村,村民生活困难,这两天,无法耕作的农民只有上山挖中草药,每天卖20多元。地处大山上的界牌村的农业生产靠天吃饭,每年,一个20平方米的水窖最多只能蓄一半的水。连续4年的干旱,使村民人均年收入仅1200元,村长张绍杰说,如果有水,靠种蔬菜和小麦,人均年收入还可增加1000多元。但是要从4公里以外的地方引水,仅引水管和抽水机就要花费20多万元,村委会无能为力;而每吨达4~5元的抽水电费,是村民们无论如何都付不起的。缺水,全村900亩地处于荒芜。
而在离界牌村不远的陡普鲁社区居民委员会,原来的5个水源点2010年后全部枯竭,居委会所在地的一口深井,2010年8月以来,抽水泵就一直不停息地工作。一些村小组不得不到10公里以外的地方用马车拉水或外出买水,一车7吨水200元,直到五华区水务局获悉后开始向村民们送水,但这些水只能供村民饮用,无法保证农业生产。
陡普鲁社区村民人均年收入1500元,干旱使全村荒芜的土地达7500多亩。居委会的一位负责人说,如果这些土地都能用上,村民的年均收入可达3000元以上。
2009年,云南农作物受灾面积4425多万亩,绝收1515多万亩;2010年,云南小春农作物受灾面积4743万亩,林地受灾面积5507万亩,报废1545万亩。“干旱‘使合理利用土地’成为一句口号。”
重工程轻技术使农业水资源利用率低
2月10日,昆明东川区林业局林科人员张会燕来到乌龙镇马店村民小组,教村民们如何在旱季中保苗。今年1月,马店村村民靠到村外两公里的地方背水,种下了核桃树苗3000亩,但由于一直没有雨水,苗尖部分开始枯死,为保树苗成活,区里特别派技术人员前来指导。
干旱使云南农业遭受重创。2009年,云南农业直接经济损失198亿多元,2010年,农业直接经济损失超过200亿元。
然而一个不容忽视的现实是,一方面,相对于交通、通讯、楼宇等设施的投入,农业水利基础设施的投入严重不足,“工程性缺水”威胁着云南农业,而另一方面,已经建成的农业生产和农业设施却因技术落后,致使水资源利用率低。
云南从2009年开始,每年投入100亿元改造200万亩中低产田地,计划至2020年改造出2000万亩,目前,该项工作取得了明显的成绩。但是改造中,却出现了“五重五轻”的倾向,即:重工程,轻技术;重建设,轻管理;重数量,轻质量;重投入,轻产出;重眼前,轻长远。
“这些问题的出现,集中到一点,就是中低产田地是‘改造’还是‘改良’?‘改造’强调了行动取向,‘改良’是既强调行动取向,又强调目标取向。”民盟云南省委的一位委员说,由于目前强调的是“改造”,导致在实施中“田成方、管成网、渠相通、路相连、树成行、旱能灌,涝能排”的改造指标,渐渐成了“视觉指标”,重工程轻农艺,成为“田成方、土变瘦、渠成网、缺水灌、路相连、树不见、旱依旧、涝绝收”。
民盟云南省委在调研中发现,云南农业节水灌溉进程缓慢,全省农业节水技术水平总体上处于全国偏下水平。而农业又是用水大户,每年用水量高达110亿立方米,占用水总量的80%。但用水浪费现象十分突出,水的有效利用率只有30-40%,粮食作物的水分利用率还不足1kg/m3,许多地方农业灌溉不是管道输水、管道灌溉,灌溉渠道不是水泥而是就地挖开的土渠道的有1/2以上,蒸发渗漏损失严重;喷灌因为蒸散损失大,也不是省水灌溉。水利工程节水技术,没有防渗措施的渠道,导致水的损失多达30%—40%。
“有经验显示,将地面灌溉技术改为节水灌溉技术,一般可减少水分损失20%—40%。”一位委员说。
我们在跟水的赛跑中,从来都跟不上
大旱当前,农村、农业、农民成了最先的受害者。保供水保民生成为了云南省各地各级政府当下最主要工作和头等大事。
采访中,记者看到,在经历了前两年的干旱后,各级政府在蓄水抗旱工作方面更加细致。昆明市各区县从去年8月以来便组织专业技术人员对各镇、村、组实地踏勘,寻找应急水源,启动了上百项应急饮水工程,制订了“一村一策、一库一策、一塘一策”的蓄水计划,并组织送水队到旱情严重的村寨。承担着防火重任的云南消防部队也成为了“抗大旱”的主力军,各地消防支队启动了全天候值守抗旱救灾应急指挥机制,仅2月1日至今,云南消防就出动车辆5093台(次),出动人员人(次),运送水15万吨。其中昆明支队共出动车辆1318辆(次),送水吨,平均每天为村民送水770吨。
文章来源:《节水灌溉》 网址: http://www.jsggzzs.cn/qikandaodu/2021/0419/58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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